20 世纪后期英国的设计理论及其历史地位

 

在一定意义上，英国作为设计领导者的地位从来没有被动摇过，即使在今天诸多国家争锋的多元世界里，许多关于设计的故事依然还得从英国说起。一提起20 世纪后期的英国设计，人们对这个所谓设计产业与设计理论双重巅峰的经典时期依然怀着无比的崇敬之情。几十年过去了，这个被称为经典时期的历史阶段，对于设计而言依然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似乎可以被无限演绎下去。

我们就从这一历史时期的设计状态谈起。英国设计业的成熟在20 世纪后期形成，主要集中在这一阶段的前期。随着设计业的成熟，便开始进入英国设计理论逐渐成熟的经典时期，其设计成就不仅为英国设计研究的成熟和本世纪初设计研究的多元化打下了基础，也为欧美后现代设计提供了思想动力和灵感来源。当时，英国正经历着从现代向后现代的社会转型。当然不仅是英国，以英国为首，同时代的资本主义世界正在面临着这一重要转型，这对整个社会的产业结构提出了新要求。在设计领域，经过波普[2] 浪潮的冲击，这种转型也更加明显。因此，可以说这是上个世纪英国，甚至全球社会改革和设计发展的重要阶段。这一世界背景是20 世纪后期英国设计业与设计研究成熟的基础，也是80 年代以来英国的设计政策和产业的前提与环境。

20 世纪后期的学术界对设计的关注，确实是设计业逐渐成熟的结果，这是一个基本的事实。“作为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的重要媒介，设计已经得到商业领域、政府和其他各方面的承认，学术界也开始将设计及其相关问题视为一个有意义的研究领域。通过各种争论可以发现，设计问题的探讨越来越多地涉及对设计史的认识，而设计史的写作又是对设计和创意发展的最重要的影响因素。”[3] 一般而言，设计首先得到商业、消费与社会的认可，只有到了设计职业化程度较高的时候，设计理论滞后的状况才不再能满足于设计实践的需求，在被需求的时候，设计理论得到充分认可。当时的英国是如此，今天在我们国家何尝不是如此呢？以上所描述的状态与今天国内设计界所面临的处境有很多相似之处。

设计业态的成熟必然催生设计理论，必然将推动设计理论研究的同步发展与成熟。在对20 世纪相关文献的整体检索中，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关于设计与消费的讨论中，设计理论研究逐步呈现自身的规定性。当时，关于设计的激烈讨论逐步发酵，其中对设计与消费这一命题的讨论是其核心，这也是后来设计研究的核心问题之一。自20 世纪60 年代以来，大众消费把英国设计推向现代生活的中心位置，“随着设计成为消费文化的核心，设计史的研究同样应在文化研究的平台上构筑起自己的体系，在设计研究与文化研究的关系中，设计史研究有着自身的边界和规定性”[4]。也就是说，随着设计实践的成熟，设计理论研究也被提上日程。于是，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自然而然应运而生，我们可以找到明显的证据来证明这一趋势，比如1966 年，尼古拉斯·佩夫斯纳（NikolausPevsner）的《现代设计的先驱者》得到修订并再次发行；再比如，基于同样的需要，雷纳·班纳姆（Reyner Banham）的《第一机械时代的理论与设计》接着面世了。尼古拉斯·佩夫斯纳与雷纳·班纳姆是英国现代设计史的先驱，他们的著作至今仍然用于设计研究生的课堂上，班纳姆的著作标志着对现代主义设计及其起源集约化研究的开始。

事实上，在当时的英国，关于设计发展的各个层面都在革命与运动之中，这可能就是成就其设计与理论双重巅峰的土壤。在艺术服务于商业的传统下，设计、设计师、设计组织、设计教育、设计调查、博物馆等都在以消费为核心的环境下联合为一个围绕商业的成熟体系。如果从设计实践层面上看，从当时社会背景与设计运动来看，20 世纪后期，英国的设计思潮是非常活跃的。首先，经过波普运动的冲击，设计创新变得异常重要，现代设计呈现出自身的危机；其次，受后现代思潮的影响，后现代设计已经和现代设计逐渐划清了界限，青年文化活跃，设计常常与政治、文化运动以及新的思潮联系在一起；再次，设计教育的成熟、设计师队伍的壮大，设计职业化进入成熟阶段，导致英国的设计业在全球范围内占领市场；最后，设计组织、博物馆与设计产业各部分共同发挥作用，这些决定了英国的艺术与设计产业在其国民产值中的地位和世界创意产业中的位置。于是，一场跟设计要素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社会运动在酝酿着，只不过因为设计对于社会的渗透作用，这种社会运动是无形的，不仅其运动形态是无形的，爆发时也是无形的。这也体现出设计对社会的意义，尽管貌似无形。

毫无疑问，以上所描述的设计发展状态为当时英国设计理论研究成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设计产业的良好发展也为设计理论研究的成熟提供了丰厚的滋养。事实上正是在这一时期的英国，以1977 年设计史协会（Design History Society）成立为标志的设计研究的成熟，使设计史作为一门学科分离出来。设计史学科的分离不仅说明设计学科和教育的成熟，也说明了设计理论与实践的关系也发生了相当的改变，是设计实践成熟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在一定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设计职业化和设计业逐渐成熟的产物。因此从设计理论层面上看，这一时期也是英国设计研究走向成熟的阶段，设计史学会成立是其成熟的标志性事件，设计史作为专业学科在全国范围得到普遍展开，现代设计研究的主要概念和经典著作大都形成于这一时期，这不仅对于英国，而且对于世界现代设计学界，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在英国，学校的设计教育及其对设计史研究的重视对设计理论研究的进展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如对以上方面研究的尝试曾受到提姆·本顿（Tim Benton）的工作成果的贡献。提姆·本顿与其在开放大学的设计教材小组一起开展了英国最重要的设计史研究工作，即英国开放大学1890 至1939 年的现代建筑与设计史的教材，涵盖了新艺术运动至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期间现代主义史的绝大部分内容，教材的主题强调了设计的必要性，而且在理论上最终承认了设计的同等重要性。1982 年7月在伦敦皇家艺术学院举办了以“设计政策”为主题的国际会议，由皇家艺术学院的设计史系负责组织并和设计研究协会及设计委员会合办。很明显，会议强调设计带有社会和政治意义，目的在于考察设计和社会环境之间的关系。会议讨论到了设计研究、设计教育、设计哲学和设计实践，以及设计与工业、政府、教育和社会发展有关的潜在性。会议论文被收录成集，分别为《设计与社会》、《设计与工业》、《设计评估》、《设计教育》、《设计和信息技术》等六大卷。这些都被列为当时设计理论研究的重要文献。

 

20 世纪后期的设计理论可以从两个方面去描述：第一，设计与文化研究。主要围绕设计的文化属性，运用文化研究的方法对设计所做的系统研究，包括设计基础理论、具体门类的设计史、设计教育和设计管理等，这一时期的设计研究突出特点就是对消费和身份的重视。第二，设计方法研究。其实，这一时期的设计理论还有另外一个分支，即设计方法研究。在这方面有着深远影响的就是以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布鲁斯·阿切尔为中心的设计教育和设计师群体，这个群体在探讨“什么是优秀设计”的道路上发展了设计方法理论，而设计方法问题一度成为战后设计研究的核心，一直延续到70 年代晚期。

纵观20 世纪后期，设计作为一门学科的研究逐步得到了长足发展，设计研究不再只是体现在一两本书或者一两次会议以及研究者自发的关注之上了，设计领域诸多问题的探讨随着设计行业的兴盛而被提上日程，设计研究领域逐渐在形成自己的气候，这一状况与专业设计协会的学术活动和专业刊物的发行也是分不开的。这里，有必要首先介绍20 世纪后期两个重要的设计研究组织，这是设计研究成熟的标志性事件。一个组织是设计研究协会（Design Research Society），另外一个组织是设计史协会，它们是20 世纪后期设计研究成熟的一部分，它们的成立与活动对设计研究与设计理论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设计研究协会1966 年在英国成立，成立的起因是源于1962 年在伦敦召开的“设计方法”研讨会，大会成员们倡导成立一个专门组织，定期地共同讨论设计途径和过程等问题，大会筹备组接受了这一建议并付诸实施。设计协会成立之时还发表了其宗旨和宣言：提升设计过程各个方面的研究和探讨。之后，设计研究协会陆续展开相关活动，其组织的联合会遍及40 多个国家，也因此成为与设计相关的多学科相互联系的国际纽带。

1971 年，设计研究协会第一次国际会议在曼彻斯特召开，会议主题是“参与设计”，随后的70 至80 年代又在英国召开多次国际会议，如1973 年在伦敦、1976 和1980 年在普特茅斯、1978 在伊斯坦布尔以及1984 年在巴斯。为人所熟悉的奈杰尔·克罗斯（Nigel Cross）、詹姆斯·鲍沃尔（JamesPowell）和布鲁斯·阿切尔（Bruce Archer）等都曾担任过协会的国际会议主席。不难看出，设计研究协会后期的主要焦点集中在设计方法领域，70 年代中期，设计研究协会还一度与美国的设计方法协会联合发行了《设计研究和方法》（DesignResearch and Method ）杂志，80 年代在普特茅斯的会议达到了设计方法研究的顶峰[5]。稍近一次大型国际会议在2007年11 月召开，由香港设计研究研究联合会主办，会议主题是“设计研究的大趋向”，涉及设计哲学、设计基础、设计过程、设计教育、设计方法、电脑设计、社会领域研究等多个方面，其宗旨明确为：“设计研究正逐步作为知识之源被接受在综合性领域、实用领域，也正在建立自己的学科基础。”[6] 另外，设计研究协会还发行专业研究性杂志《设计研究》，为设计理论提供一个学术研究和交流的平台。《设计研究》（DesignStudies ）于1979 年创刊至今，双月刊，与IPC 科技出版社联合发行。

设计与文化研究的标志性事件就是设计史作为一门学科的成立和发展，这首先是在英国完成的，20 世纪70 年代晚期，设计史专业首先在英国的几所高等学校成立，随后在全国范围内陆续建立起来，这是整个现代设计史的历史上的一个瞩目现象，有着划时代的意义，标志着设计史和设计研究在众学科中的独立。设计史学科建立与发展的标志则是英国设计史学会的成立，在英国，设计实践领域里有工业设计协会，这个协会早在1944 年就成立了，其所发挥的作用是众所周知的；作为与设计实践相对应的设计理论领域，设计史协会则是与设计协会同样地位的组织。今天看来，英国设计和设计理论的成就与这两个组织是分不开的，这两个组织在世界范围内为英国赢得了声誉。

在英国，设计理论研究统一在设计史学科里。1977 年，设计史协会率先在英国成立，这标志着世界设计史学科的成立和设计理论研究的成熟。设计史协会成立的直接原因是设计师和设计研究者越来越认识到设计史研究即设计基础研究的重要性，它的成立不仅标志着设计史正式成为设计学科的研究对象，并且从美术史和装饰艺术以及实用艺术研究中分离出来，格外受到重视，还说明设计研究即将进入新的历程。1988 年，《设计史》（Journal of Design History ）杂志作为设计史协会的官方杂志正式创刊。在设计研究领域，20 世纪后期兴起的学术杂志还有《设计问题》与《设计研究》，这是探讨设计和理论的重要领地，与这两个略有不同的是，《设计史》杂志因为偏向于设计历史研究，所以在内容上更加侧重于工艺和实用艺术，当然也包括设计史本身的研究。另外，除《设计史》杂志外，设计史协会还不断通过其协会的通讯、宣传手册、年度会议以及国际会议来推动设计史研究的进程。

设计史协会致力于提升和支持设计史的研究和理解，它的主要活动集中在巩固大学和学院的学科建设，显示和传播设计史的文化和经济意义。协会经常组织一系列免费参加的活动，鼓励支持研究和学术，为学术界提供信息和交流的机会，培养学生参与以及提高公众对学科的重视，这些活动包括设计史杂志的发行、季度发行的宣传手册和网站维护，以及年度会议、研究奖项、活动专项奖励，还包括网络讨论等。设计史协会的成员资格是对全球所有人开放的，并欢迎其他学科和有兴趣的团体加入，比如人类学、建筑、艺术史、商业历史、科学技术史、工艺历史、文化研究、经济和社会历史、设计和设计管理研究等。设计史协会在运作时，由一个行政委员会主持日常工作，这个委员会由其组织成员组成，主要的职务角色包括主席、秘书、财务、成员秘书、联系主管、论文奖交流员、活动策划管理、地区管理、奖金管理、学生代表、会议联络员和杂志编辑。另外，与设计史协会前后成立并有着紧密联系的还有艺术史家协会，这两个协会都致力于历史和艺术人文的发展，说明在英国，设计理论与设计史研究拥有坚实的制度基础。

 

在2007 年上海“设计与中国设计史研究年会”上，钱凤根在讨论设计史的板块建构时，将20 世纪设计史的史述方法分成三个阶段来进行阐述[7]。他认为设计史的第一阶段挪用了美术史的叙述框架，并举例说英国设计史家赫伯特·里德（Herbert Read）和尼古拉斯·佩夫斯纳属于第一阶段的典型代表；第二阶段扬弃了第一阶段“英雄史”的叙述方法，转而强调设计的“无名史”，并从生产者转向对生产方式的探索；而60 年代以后是设计史的第三阶段，“设计研究向日常生活组织（texture of everyday life）层面的转向[8]”，设计史开始关注后现代。

钱凤根对设计史研究的这三个阶段的划分无疑是有道理的，其描述的背景是英国，所举的典型例子和代表著作也来自于英国，这从侧面说明20 世纪英国的设计研究在设计研究领域中的国际地位。至少可以认为，整个20 世纪，英国的设计研究在国际上一直走在前面，很难找到一个国家像英国那样在设计实践和理论上都如此自成体系。在20 世纪最后十年，美国设计研究的兴起，区域现代主义的呼声，意大利、日本等国家设计的民族身份的强化和地位的提升，国际化趋势给英国带来了挑战，但英国的设计和设计研究的成就仍然为世界所瞩目。

谈到设计，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设计文化这个依然还不是很明确的概念。设计和文化也应当是一脉相承的，设计内涵的实质就是文化，设计作为消费文化的内在要素，参与了当代文化的建构，是全球现代与后现代性的动力之一，因此，设计文化是20 世纪后期设计理论的一个重要方面。关于设计与文化的研究是设计史学科成立之后的主要关注问题之一，尤其在消费文化的考察上，英国设计理论的构架正是建立在对这个问题的描述上，设计与文化研究在关注消费方面所作的努力和成就也成为这一时期设计研究的显著特点。

自20 世纪早期，英国的设计史学家们就开始尝试在文化意义的层面上去诠释历史和文化思潮运动中的设计和设计师，诸如佩夫斯纳、里德等一些设计研究的先驱者的很多著述。20 世纪后期，在后现代思潮和文化研究的环境下，英国的设计史学家们尝试在文化的层面上去建设设计史学科，这促使了70 年代设计史的独立和80 年代设计史的壮大成熟。在物质文化研究方法和理论的直接影响下，这一时期的设计研究的基础和落脚点是消费问题。从60 年代起，以《第一机械时代的设计与理论》为代表，把消费作为考察设计文化的一个内在的要素，后期设计研究成熟时期的许多经典著作无不关注消费以及消费所带来的身份认同问题。

对于20 世纪后期的设计和理论的研究[9]，我们还可以从另外两个关键词去把握英国设计研究的特点，这就是与这一阶段内在驱动力相关的“消费”与“现代性”这两个方面，设计的消费和现代性身份认同不仅关涉英国20 世纪后期的设计实践，是这一历史时期设计研究的亮点和核心价值所在，也是设计研究走向成熟的基础和前提。在当时的诸多学者的著作中，设计的消费与现代性身份认同是贯穿这一时期设计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除此之外，设计的消费和现代性身份认同还作为一种观念或者研究的着眼点，散布在各不同领域的设计和设计研究之中。我们可以认为这是20 世纪后期英国设计研究留给我们的遗产之一。

不管在设计与商业博弈中，还是在学院的环境里，设计师对于设计实践与设计理论的相关关联的理解更加深化了。在英国，设计师更喜欢讨论设计与文化之间的关系，并以此作为其设计作品中的亮点。如果说设计师的具体职责就是承担起表达文化以及阐释文化、审美或符号价值的任务，那么这正是英国设计师乐意听到的，因为这些设计师从来不满足于停留在一两件作品之上，他们更宽广的视野在于社会及其变革，他们立志于做社会的引导者与革新者。正是设计师的这种野心，使得20 世纪晚期英国的设计理论带有一种社会思潮的味道。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才出现了设计文化的观念，很多学者认为这一概念在最开始时是暧昧的、含混的，因为设计与文化相关联后延伸出更多的意义，它使得消费和承担责任之间的联系成为可能。但是，如果因为物质文化在社会中占据了绝对优势，从而引发了一些问题，各个学科和领域不得不自我质问并提出分散的解决方案的话，那么，这些方案最终是由设计来完成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设计就会成为各个变化繁复的领域的交叉点，成为一种前沿的学科，动态的、冒险的学科[10]。在这门学科里，不管是大的方面还是小的方面、介入战略的还是微观生活的变化，都在这里得到细微的考查。

设计师的这种革新的姿态也影响了设计理论的建构，导致设计作为一门学科的构思正在孕育之中，这就是为什么经济学诺贝尔奖获得者赫伯特·西蒙在他的《人工科学》中积极倡导一门“设计科学”的建立。他指出，设计科学是相关智力的整体，是可推敲的、分析性的，部分是形式的、部分是经验的，设计也因此既是艺术的、也是可教可学的[11]。设计科学对设计师和设计研究者都有着绝对的诱惑力，但是西蒙的设计科学是广义上的，一门与自然科学相对应的科学。对于目前的设计研究来说，这样的设计科学也只能提供一种思考问题的角度，尤其对于设计过程而言。设计不仅是技术教育的专业部分，还是人文教育的核心学科。西蒙同时也指出创立一门设计科学或多门有关设计的学科的可能性，这说明尽管设计科学对不成熟的设计学科在引导方面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期望在一般领域的设计科学基础之上而致力于建立专业的设计研究，经过漫长积累设计史作为学科建设正在加快步伐。

20 世纪后期，被定位为“英国设计理论研究的经典时期”的历史阶段，在设计实践上，这一时期对英国来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阶段，对于设计研究方面，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发展时期。如果着眼于世界设计研究的全貌，英国的设计研究是20世纪整个现代设计研究的重头戏，反观这一百年的历史，这一重头戏的核心部分成形于20 世纪后期，这在某种意义上更加有利于确认英国国际设计研究领路人的身份，同时在此基础上形成的设计、设计教育和设计展览等设计产业体系，共同给英国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和国际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