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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设计:伪民意的嫁接与草根民主的异化

  • Update:2010-04-28
  • 周 睿
  • 来源: 《装饰》杂志
内容摘要
“山寨”是当前社会热词,山寨设计已经成为了设计界不能忽视的设计现象。本文对山寨设计的具体设计方式和意识形态进行了剖析,从工业设计的角度区别了山寨设计、山寨文化和山寨精神的内涵。提出了与草根民主特质的山寨精神不同的是,山寨设计嫁接商业逐利行为下的伪民意,并走向民粹主义的异化道路的结论,同时对当前的山寨设计的影响和启示进行了反思。


三  山寨设计、山寨文化与山寨精神

让山寨人士起初无法算计的是,山寨设计掀起的绝不仅仅是设计的浪潮,它已经形成包含了山寨精神的一种文化现象。文化的中性属性意味着山寨文化同样具有两面性:一方面契合了当下大众文化的勃兴,具有反权威、反垄断、反精英的平民化特征;另一方面却又带有强烈的对现有社会秩序的颠覆与破坏性。山寨文化中的反抗权威与反精英意识可以理解为山寨精神的核心价值观,表现在山寨设计上就是具有挑战主流意识前提的DIY设计、以解构和戏谑的原创姿态出现的产品,此外也不排除各种夹带有嘲讽意味和恶搞性质的模仿秀[2]。

不能忽略的现实是,山寨文化成于网络世界,山寨精神更是当下广大网民所信奉认同和欢呼的精神标杆。网络无疑是放大了自由选择性,凸现了设计民主内涵。于是,以山寨设计为先驱的山寨精神中几乎与生俱来的草莽性格和痞气被民众的喜好给以近乎癫狂的鼓吹和放大,冠以民众力量和演化为山寨精神的民众意志,联合成为无形的推手,夹杂了继30年代装饰艺术运动(Art Deco)之后的好莱坞式的乐观性和娱乐基因。无独有偶的是,不论或许是历史的轮回还是社会发展的注脚使然,其共同的大背景是经济衰退下的焦虑感。一方面,它需要得到众多渠道的宣泄减压和另一个对立面的反语型表达;另一方面,人们或多或少寄托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美好展望。宣泄基于的是嘲讽的快感,后者则立足希冀的快乐。和装饰艺术运动的显著不同是,民主色彩在山寨设计中的熠熠生辉。山寨文化的民主性正在发生嬗变,它正走向民粹主义(Populism):极端强调草根阶层的价值和理想,在民众中孕育并爆发出强烈不满,打出在崇尚人民口号下的整体主义的旗帜来挑战主流或正统意识形态所认可的秩序和价值观。这种民粹主义在设计上呈现出的面貌,通俗地讲,山寨文化就是标榜自己的先锋性,形成了为反抗而反抗、为挑战而挑战的叛逆积习,在无数多的山寨设计作品中发扬损人乐己作风,弘扬了以空虚无聊为主旨的搞笑精神,却呈现了一个粗暴的、胡搅蛮缠的、侵犯取乐的设计面相。山寨精神的精髓与闪光点往往被偷换概念,披着草根民主明艳的外衣,抽象化为一个全新的“伟大”高度由民众去追捧膜拜。就在山寨嚣尘滚滚之际,山寨设计衍化为良莠不齐的供品(目前莠者为多数),异变后的山寨文化去向山寨精神来祈求索要一个具有恶性的夙愿。对山寨设计大批的鼓吹者、拍手者而言,摒除设计中那么点点“囧”的笑料与有些“雷”的幽默桥段,或许都一时间搞不清楚他们自己的亢奋点究竟在哪里。不得不承认,山寨设计的确是当下工业设计同时最具幽默感和狰狞感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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