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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重镇里的设计思辨——记法国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

  • Update:2011-06-10
  • 王小茉
内容摘要
内容摘要: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是法国本土惟一以设计为主题的大型国际活动,与其他城市的同类活动相比,它更侧重对设计的思辨。本文介绍了双年展的概况,并着重分析了2010年双年展的的主题设定。


剧场街区(Quartier des Spectacles),城市灯光概念设计,Intégral Ruedi Baur,蒙特利尔,2009

与在其他国家举办的设计周或设计节相比,法国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的侧重点和组织者的出发点颇为不同。在英国伦敦设计节的官方网站中,主办方将其性质定义为“文化和商业活动”  [3]。而在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的官方网站中,我们则看到,主办方有意去除活动的商业感,强调它的思想性[4] 。2010年的这次双年展,似乎更像一篇构思严密的学术论文,各个单元作为“例证”和延伸,围绕主题展开。比如“舒适”展,对于这个单元展,策展人、德国设计师康斯坦丁•葛契奇(Konstantin Grcic)意图揭示出那些为生活带来便利和舒适的产品与现代性之间的关系。在葛契奇看来,“舒适”意味着在同一时间既在此地也在彼处的可能性;意味着可以随时随地接受信息;意味着将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意味着安全和健康得到保证;同时,无论是在身体还是在精神层面,“舒适”意味着被约束的独立[5] 。因此,展品的选择涉及各个领域,包括为老年和残障认识设计的手机、电子图书阅读器、婴儿肩带、办公用品,以及其他一些在我们的固有观念中不会被放入展柜的物品,如出租车汽车标志的顶灯、联邦快递的包装盒。展品展示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概念,而不是单纯地展示设计和展品本身。因此有时我们会感到,展厅的现场氛围略显逊色,策展人所要表达的思想意图很难在短时间内被观众感知和领悟。


Zoe Z. E.零排放概念车,雷诺,2009

个人认为,法国目前正在经历对设计重新认识的过程。在法国,“设计”可视为“舶来品”。法语中至今没有一个专业而准确的词表述“设计”,而是借用了英语的“design”。可以说,在“新艺术运动”之后,法国设计的地位逐渐式微——富有贵族气的手工艺传统在设计界被视为曲高和寡的高级定制和奢侈品;大批量工业产品无法在世界市场占得优势。从某种程度上,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是法国对设计进行“再认识”的一个缩影。它开始从学校和教育层面重视设计。在2008年第六届双年展官方公布的统计数据中,特别计算了学生参观者的人数 [6]。更加意味深远的改变是,圣太田美术学院更名为圣太田高等艺术与设计学院(l' École supérieure d'art et design de Saint-Étienne)。不过,在法国58所高等美术专业学校中,至今只有三所学校的名称有“设计”一词,以及一所工业设计院校——国立高等工业设计学院(l' École nationale supérieure de Création Industrielle),最为普遍的用词还是 “art”(艺术),“beaux-arts”(美术)和“décoratif”(装饰)[7] 。


“联盟号椅”(Soyuz Chair),Nelly Ben Hayoun,2009

“火车旅行”(Le voyage en train), Sarah Martinon 设计,巴黎国立高等实用美术和工艺美术学校,2009

“引起公众对设计业的关注;通过设计发展创新;设计研究;宣传、组织大型活动[8] ”是“圣太田设计城”的组织者认为他们所肩负的责任。然而,我们发现,在法国文化中,对“设计”的理解与英美文化有所不同。在“设计城”的官方网站中,对“设计”的定义为:源于英语的“design”,可被翻译为计划(dessein)和构图(dessin)。诚然,它是物体的形态,但更是一种意愿和意图。在完成一件产品或一幅图像的过程中,都会涉及到设计,它可以是一个目标、一种想法或是一个造型[9] 。设计在具备实用目的和功能性之外,它的艺术性和思想性也在被不断强调和放大。这种“无所不在”的思辨精神本身,也是法国现当代文化的组成部分。也许,在设计理论领域不断提出具有前瞻性的观点可以成为法国设计界寻求发展的一条道路。但是,这条道路是否能够长期发挥作用还有待考量。艺术的价值在于提出问题,设计的价值在于解决问题。激发设计师进行设计创作的动力是“实用”、“适用”和“改变我们的生活方式”,而让产品得以推广和能够大批量生产的动力是商业。前文已提及,圣太田国际设计双年展力图敝除商业影响。然而,这种让设计“纯净”的思路是否正确,也是我们心中的一个疑问。法国设计周的氛围严谨而学术,它不是一场设计的“狂欢节”(伦敦设计节)或者设计的“贸易大集市”(米兰设计周),而更像是哲学家的一次思辨——他们敏锐地看到了问题,也准确地提出了问题,然而,也只是提出了问题。


王小茉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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