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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包豪斯

  • Update:2010-01-07
  • 王芳 整理
  • 来源: 装饰杂志社


自由是什么呢?也许对法国人来说自由就是没有皇帝,所以他们把皇帝给斩掉了。如果在非洲,自由是什么呢?自由就是没有锁链。


学生丙:我想把我们的主题拉到包豪斯上来。包豪斯对德国来说是一个传统了。现在设计教育里都谈到一个话题,就是“继承与创新”,很多老师都跟我说,我们一只眼睛要往国外看,要从国际上学习,另一只眼睛要从传统上学习,这两者之间要有互动,才能使我们有创新的东西。我想知道,在德国,老师也好,学生也好,包豪斯这个传统对他们来说到底是一个包袱还是一个动力?他们是怎样做的?还有一个就是根据教授们这十几天对中国的学生和教师的了解,他们觉得中国将来的“继承与创新”出路应该怎么走?谢谢。
迈森海德:大家已经都学过,在德国,包豪斯是在二十世纪上半期发展起来的。当时艺术与工业两者已经分离了,比如说我们的椅子当时做的非常难看。人们发现手工业制作、艺术与工业产品、与日常用品走得越来越远,人们觉得这不行,应该把它们结合在一起。这是当时的状况,而且包豪斯学院它能形成社会上的影响。这些是包豪斯的历史,人们都应该知道的。当时并不是要强迫地把手工业制造、艺术和产品结合在一起,而是大势所趋。那你们要问今天我们能从包豪斯得到什么?包豪斯应该是在八十年前或是近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包豪斯的思想给制造业有三条“游戏规则”:第一,一定要简洁。形式是非常简洁的,这样才好制作;第二,是颜色。人们不希望只有白色,或者是其他颜色,人们不希望是重色的;第三,功能和形式必须紧密结合,形式要依据功能。我们现在的人比八十年前的人要复杂很多,我们现在很复杂,而且我们有很多的层面,现在我们可能已经不再认同他们说的三个规则,我们可能不需要那些简单的、简洁的东西了,我们也许需要很复杂的东西。但是,我们是包豪斯的孩子,是包豪斯的儿子、孙子。我们是从当时延续下来的,我们是站在他们的肩上的。我们的继承不是故意的,或是强调性的继承。我们已经过去了八九十年了,我们已经不再像当时的人那样思考了,可是即使我们不认同某种简洁的形式了,我们还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
学生丁:几位教授好,谈到包豪斯我会想到一个问题。我有一个疑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我们人类在没有从原始人变成人类之前,世界是一个自由的,我们的空间没有局限。当我们穴居了以后,我们的空间仍然是自由的,直到有一天出现了房子,然后我们的空间受到了限制。最后有了包豪斯,我们的生活在“box”里面。我们的空间经历了一个从自由到局限的过程。在2000年左右,有一个建筑师特别地受到关注,他把建筑空间转换成了稍微自由的空间,很多人都喜欢。这是我思考的第一个问题。人类的建筑因为有了材料和工艺的限制后有了不一样的状态,比如在东方,是因为用了木头,我们就有了大屋顶。西方有石头,就有了穹顶。那么我在想,人类发展到今天,如果我们超越材料和技术的局限,人类未来建筑的发展将是个什么样的状况,是否又会从自由的到受到约束的,然后回到自由的状态中去,如果是那样的话,人类是否还有一种共性的东西在约束着它呢?也就是说,是否未来的城市会变得非常纷杂的,没有一个标准的城市?这是我的问题,谢谢。
迈森海德: 材料确实不再是我们的问题,比如中国人用这样的材料,同时美国人也可以用,俄罗斯人看到了也可以用,之后非洲人也能用同样的材料。砂石或者土木,是地球上哪儿都有的,正如你说的,我们的技术不受材料限制,人们可以把所有的材料建给我们的房屋,但是就像我刚刚举例,比如中国要先把城墙和城门,把我们的框子构架好,这种方式就是一种特定的方式。现在材料不再困扰我们,但形式是我们最应该注意的,是最主要的,当材料不再是难题的时候,建筑的形式应该是我们建筑的重点。
你刚刚说我们在房子里面是没有自由的,自由在地球上一直是被滥用的,席勒的口号就是“自由,自由”。但是自由对我来说是一种理性的美,也许对别人来说这不是自由,但是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自由是什么呢?也许对法国人来说自由就是没有皇帝,所以他们把皇帝给斩掉了。如果在非洲,自由是什么呢?自由就是没有锁链。因为对于每个文化,每种人来说自由的界限非常不同,对于你说的人在空间中不再自由,我认为自由应该不这样议论,我不太认同您的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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