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城市文化的公共交通视觉系统设计探析： 以杭州为例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的交通问题也日趋突出，大力发展城市公共交通，是解决这些问题的一个重要途径。而城市公共交通视觉系统是保障城市交通系统有效运行的具有特定信息传达功能的系统设计，优秀的城市公共视觉系统既能提升城市交通的流通效率，也能体现城市的文化形象，展现城市的独特魅力。本文所指的城市公共交通视觉系统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1. 公共交通视觉识别系统——是通过图形、图像、文字等视觉元素的整合，达成的城市公共交通的视觉形象。
2. 公共交通视觉环境系统—— 是在城市公共交通环境中形成的视觉系统。包括在公交环境中的空间设计、色彩体系、视觉符号的设计运用，以及在公交环境中出现的各类媒体广告等视觉元素整合的系统。
3. 公共交通视觉导向系统——是通过传达有效的视觉信息帮助人们通过公共交通到达目的地的信息整合。其功能主要是引导人们顺利地乘坐公共交通从此地到达彼地。公共交通视觉导向系统包括了道路交通标志、街道名牌、导向牌以及城市交通地图等。

1. 杭州快速公交、地铁、出租车、公共自行车、水上巴士标志

2. 北京、上海的地铁标识

3. 杭州地铁标识的运用

4. 伦敦交通的标识系统：运用不同颜色的圆环形态和蓝色横条组合，辅助不同的文字，形成运用在各种交通工具上的伦敦公交标识系统。

5. 斯德哥尔摩地铁蓝线的视觉系统

6. 德累斯顿的信号灯和公共交通导视牌上的字体

一、杭州公共交通视觉系统建设现状
以杭州的城市公共交通规划为例，在2011 到2020 年将建成10 条轨道交通线路，而到2050 年，将增加到13 条。[1] 届时，配合公交车、公共自行车以及水上巴士路线的建设，将形成一个较具规模的综合公交系统。然而相比之下，我们对城市公交视觉系统的研究和实践，却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
杭州公共交通种类繁多，地铁、公交、公共自行车等公共交通都有各自的视觉系统，但这些视觉系统的设计还处在简单的模仿状态，没有独特的视觉元素，无法体现杭州城市特点。
1. 缺乏视觉形象的系统性建设
杭州的公共交通基本都有各自的视觉系统，但在建设过程中没有系统性考虑设计表现形式，因而不同的公共交通标志在视觉形象和表现形式上有较大的差异。杭州城市公共交通主要包括公交、地铁、出租车、公共自行车、水上巴士五类。通过比较现有的城市公共交通标志，我们可以发现杭州公交体系下的快速公交标志与地铁标志设计十分相似，圈形结合字母的设计方法，加上相同颜色的选取，较易使人产生误解。而杭州出租车的标志是由三潭印月图案抽象化设计而成，公共自行车的标志是由几何图形构成，水上巴士的标志是由船的图形演变而来，这三个标志的设计与快速公交标志、地铁标志设计方法完全不同，在设计元素的选取上也是各成一派，毫无关联。
杭州已拥有自身的文化形象符号——城标，如果结合城标以及体现城市文化特色的辅助图形，对城市的各个公共交通视觉形象进行系统设计，那么，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见到这些视觉元素，人们就会意识到自己身处的公共交通环境。如此一来，城市公共交通视觉系统在展现了杭州城市视觉形象系统性的同时，也在很大程度上增强了信息的文化认同和传递效率。
2. 缺乏城市特色
当我们比较北京、上海、杭州三个城市地铁标志的时候，发现在这三个个性分明，城市文化、环境特征都有各自特色的地铁标志，除了北京地铁在颜色上有所区别以外，其他方面，从设计思维到造型特征，都呈现出明显的相似性。一样的圈形结合字母的设计，忽视了城市的文化特征，因此，很难让人们产生深刻的印象，并形成记忆。从杭州现有的公共交通标志中我们可以发现，杭州公共交通视觉系统在建设过程中确实选取了一些代表杭州城市的元素，比如代表杭州的字母（H，Z）、代表杭州的图形（三潭印月）等等，但是在表现手法上过于孤立和保守，欠缺最具代表性的视觉文化元素提取和地域气质的表达，因此整个设计的“杭州味”不够浓厚。
3. 缺乏视觉形象的延展性
行走在杭州城区，人们可以发现公共交通视觉形象出现的频率并不高，偶尔可以在一些地方发现公共交通的形象标志，但却很难发现标志在其他领域的应用延伸。作为一个国际闻名的旅游城市，杭州每天都会接待大量国内外游客，游客在杭州时免不了要接触到公共交通，而离开时一定会选购一些纪念品。如若把杭州公共交通的视觉形象应用到旅游纪念品上，一方面使得公共交通的视觉形象进一步延展，丰富了整个城市视觉形象；另一方面，旅游纪念品也可以借助公共交通庞大的流动体系，传达到更多的地方。

二、公共交通视觉识别设计
一个城市的交通视觉识别，由于其广泛地出现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以已经不仅仅是交通部门的形象载体，在一定程度上，也成为了城市的视觉符号，是体现城市文化的媒介。2013 年度过150岁生日的伦敦地铁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1913 年伦敦地铁聘请设计师爱德华·约翰斯顿（Edward Johnston）设计他们的企业形象，约翰斯顿以伦敦的视觉传统为基础，设计了以红色圆环加蓝色横条为基本形态的标志，圆环形态来源于纹章纹饰，而经典的红色是英国皇室从罗马时代就开始沿用的色彩。从其标志诞生发展到今天，整整经历了百年的历史，由红色圆环和横条文字构成的标志已经衍生出不同的使用方式，在伦敦交通局整合了伦敦公共交通系统后，其他公共交通工具，如公共汽车、出租车、游船、轻轨等也开始融入到这个视觉系统中去了。如今，这套视觉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成为伦敦的视觉符号之一，被印到马克杯、T 恤、小铁盒、钥匙环上，成为伦敦的特色旅游纪念品。
由此可见，建立在对城市文化的理解和阐释上的城市交通视觉识别系统才是有生命力的，形象清晰，个性鲜明，并能够承载城市文化内涵的交通视觉识别系统是推广城市形象的重要媒介。

三、公共交通视觉环境设计
斯德哥尔摩地铁站的视觉系统闻名于世，具有“世界最长的艺术馆”之美誉。特别是蓝线的几个地铁站特意保留了当时挖掘现场的裸露岩石，并用不同的主题加以装饰，形成了非常有特色的视觉系统。这一视觉系统的形成，成为了斯德哥尔摩的一个重要的城市视觉符号，给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植根于对城市的历史、人文文化和自然环境的研究，通过对空间、色彩，以及交通环境中的各种视觉符号进行整合设计，形成一个系统的、合理的、特色鲜明的公共交通视觉环境。这些视觉特征与当地的文化、风俗相得益彰，并融合在当地自然人文环境中，形成了公共交通环境特有的视觉系统。

四、公共交通视觉导向设计
德国交通发达，有着一套完整且行之有效的交通管理体系，其中一组专为行人设计的交通信号灯以它独特的经历逐渐演化成德国的文化符号，甚至成为柏林的形象代言之一。这个戴着帽子伸臂直立或者跨步行走的小人形象诞生于1961 年10月13 日，由于红绿灯小人的形象憨厚可爱，诞生后迅速被大众接受。在德累斯顿，与红绿灯小人配套的导向设计还沿用了20 世纪50 年代风格的字体，使得整个导向系统充满着浓浓的“东德味”，给本土居民以强烈的文化共鸣，给外地游客以深刻的文化印象。可见，基于城市文化的公共交通导向设计，是功能性与文化性兼具的，既能准确快速地传达信息，又能让人领略到城市独特的文化魅力，展现城市的历史风貌。

结语
杭州，作为一个历史文化名城，有丰富的文化元素值得挖掘提取，这些元素充满了视觉的想象力和文化的感染力，是我们设计的源泉。在杭州公共交通视觉系统建设的过程中，若将杭州这个城市所具有的独特的文化元素进行归纳、提取、转化，并融入到城市公共交通的视觉识别系统、视觉环境系统、视觉导向系统设计中，使其成为具有杭州特色的公共交通视觉系统，那么不仅能使杭州的城市形象更加鲜明，还能将杭州的城市文化融入到人们的生活中，这也是公共交通视觉系统设计的新趋势。

注释：
[1] 根据杭州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和北京城建院设计总院共同编制的《杭州市轨道交通线网规划（修编）》, 2011年6 月19 日，杭州市政府正式批复同意了此规划。
参考文献：
[1] 向帆：《导向标识系统设计》，江西美术出版社，南昌，2009。
[2]（美）大卫·吉布森编：《导向手册——公共场所的信息设计》，王晨晖、周洁译，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沈阳，2010。
[3]（美）凯文·林奇：《城市意象》，华夏出版社，北京，2001。
[4]（德）安德烈亚斯·于贝勒：《导向系统设计》，高毅译，中国青年出版社，北京，2008。